“底蕴、本源、原初契约全都被抽出并封印到了一个不存在于世间的空间当中。这种极其了解原初生命,而且有能力制作出相应武器的存在肯定不会是眼下的这些体修土著。”
脱离了危机,“百忍”再次冒头。
经过记忆重溯,祂仔细研究了所谓的“血冥武器”。和西里斯妙慧的感受一样,祂也觉得这种奇特的武器太过于针对了,简直就是为了消灭神明而被创造出的。
奇怪的是,作为“神明阵营”的一员,这世间有这种武器照理说祂怎么着也该有所耳闻。
然而这还是祂第一次听说这种封印神明的方法,在此之前丝毫不知道。
最为奇怪的是,在那所谓的“血气空间”打开时,能透过缝隙看见里面的冰山一角。
那些漂浮在血气之河上密密麻麻的立方体牢笼很明显是封禁了其他神明的,但这又不符合实际情况。如此大规模的神明封禁事件不可能毫无痕迹地发生,除非那些牢笼中都是空的。
总之这趟神明记忆的旅程有太多太多奇怪的地方,“百忍”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本想靠着记忆的发展找找线索,没想到疑点是越来越多,真相却是一个也没有被找到。
“百忍”的这些思考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的,未知神明这边,武装研究人员已经来到了祂的身前,准备将其禁锢住就地开展研究。
就在这时,原本看上去已经呆滞认命的未知神明全身散发出了夺目的光芒,所有被这种光芒照射到的武装研究人员瞬间毙命,尸骨无存。
西里斯妙慧看到了半空中有三团光影正在围绕着神明转圈,然后钻入了神明的躯体,其气息和之前被抽走的那三团光影一模一样。
随着三团光影的回归,神明再次散发出了那种高高在上、超然、无可匹敌的气息。
祂抬头看了看不久前血冥之门消失的位置,不禁感叹道:“原来是这个东西。难怪吾看到了死亡的预兆。若不是留有备份,吾怕是已经被永久封印了吧。”
没错,在血冥锁链的持有者:杨万力斯出现的那一刻,神明就感知到了危险的降临。
于是祂给自己做了紧急备份,以不可知的手段让本体直接穿过了正反介子风暴并退入遥远的深空,备份则是留在原地观察事态发展。
如今的这一幕正是本体归来和备份融合的场景,而那些武装研究人员就成为了神明归来后的第一批牺牲品。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刚刚全身放松的众多领导人瞪大了双眼。
一时间,惊诧、恐惧、绝望、哀伤等负面情绪涌入心头,这种乐极生悲的巨大转变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反应迅速的高层还是在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屏障组注意,重新开启正反介子风暴!研发组重启‘火种计划’!蓝晶星进入灭绝倒计时!”
高层们很清楚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在没有了“血冥武器”这个大杀招的如今,从超级计算机的无数次推演来看,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的拖住未知神明,直到“火种计划”能顺利完成。
在世界各地的各个角落,原本已经准备解散的“屏障组”成员在听到各自上级的命令后再次集结,开始了新一轮的血气输出。
与此同时,这颗星球上的普通居民也收到了关于灭绝倒计时和“火种计划”的通知。
事到如今政府也不再隐瞒真相了。民众有知晓自己命运的权利,他们不再被要求撤离,原本已经进入避难所的市民也纷纷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这不是单纯的战争,而是事关整个种族的一次考验。
出奇的,面对灭亡,蓝晶星的体修们没有抱怨,也没有嫉恨被“火种计划”选中的精英。
相反,在了解了全部后,那些已经修出了“血气之势”的群众自发走向了自己城市屏障组所在的地方,想要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给“火种计划”拖一点时间。
那些没有修出“血气之势”的市民则是在和家人短暂的团聚后各奔东西。
他们尽可能的分散在了蓝晶星的每一寸土地上,只为了在神明进行屠杀的时候能多费一份心,能慢一点,从而为“火种计划”尽出自己最后一份力。
就连各国领导人也把指挥任务交给了下属,进入了属于自己的机甲。
这些蓝晶星的最强者们向神明所在的位置飞去,准备在正反介子风暴消散后组成第一道防线,一切都是为了“火种计划”的成功,为了种族之火的延续。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未知神明。“血冥武器”的创造者了解“神明”这种至高生命体,但蓝晶星上的众人显然并不了解。
“稳定。”随着未知神明的开口,正反介子风暴刚在祂的周身形成就崩溃了。
原本介子风暴之中持续转换正反的介子突然间降为了稳定状态,所有介子都维持在了正介子形态。
就这样,这个蓝晶星人手中的最强底牌,本应该能够拖最多时间的手段破碎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弃。
“屏障组”一遍又一遍地施展着正反介子风暴,也一遍又一遍的被破坏。
虽说还是阻挡不了神明的脚步,但确实也耗费了对方一点点时间。
只不过这样间断性不连贯地施展正反介子风暴比之前更加耗费血气之力,不一会儿已经有数十万强者因血气耗尽而亡。若不是大量平民的自发加入,“屏障组”已经覆灭了。
行动一顿一顿的神明并没有着急,祂就这样缓慢地保持着匀速前进。
即使是这样,由领导人组成的防线还是一个照面就损失了一半,剩余的则开始分散行动,尽可能做到不被一网打尽。
就这样,一场事关种族存亡的拉锯战再次拉开了帷幕,只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悲剧的结局是怎样的。